——《心理访谈》20150925期《放不下的丈夫》观感
在记忆里,孟女士童年很短暂,母亲很早过世,母亲的过世意味着自己童年结束。父亲独自一人拉扯姊妹六人,当时小的4岁,大的16岁,生活特别困难。也许承受着太多的生活艰辛,父亲脾气越来越暴躁,教育方法简单粗暴,孩子们不听话时非打即骂。
在父亲的打骂中孟女士慢慢长大,18年前,22岁的她在一辆长途汽车上售票。35岁的老张经常搭乘这辆车进货,热心的她曾帮老张从中介绍促成一桩生意。一来二去,两人很快熟了,在老张花言巧语和温柔体贴下,两个月后她和老张生活在一起了。
在结识孟女士之前,老张已有两段婚姻,不过她当时想,有了这些经历,老张才会懂得珍惜彼此,交往初期,老张显得成熟可靠。此前,她刚经历了一段失败的感情:与一男子交往一个半月后,发现对方有家室,选择退出。
与老张生活一段时间后,才发现老张自己所描绘的经济实力和家庭状况全是假的:自称拥有一座加油站,有楼有车,雇了保姆,都是子虚乌有;与有四年多事实婚姻的女友关系仍没断。这让她既愤怒又无奈,但更多的是不服气:为什么自己无缘无故地卷入进这种三角关系中?!一想到自己与老张在一起,已与家人闹翻,只好忍下,没选择离开,而是继续留下来。
孟女士对拥有温暖家庭的希望成了奢望,她知道老张不可能一心一意呆在家里,这么多年来在外跑惯了,没有家的观念。常常泡洗头房,虽觉得找小姐不是什么好习惯,由于没造成什么严重后果,她就装傻吧。
争吵中他们共同生活了五年,老张一如既往,2002年,孟女士还是与老张领了结婚证,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合法夫妻。即使在婚后,她也无数次地想离开,可老张态度稍一转变,或仅仅说几句好话心就软了,觉得俩人生活在一起不容易,再给老张一次机会。没想到老张不但不收敛,反而越来越不顾及她感受。婚后一年,终于下定决心离婚,但发现自己怀孕了。怀了孩子,在犹豫中她打消了离婚念头。儿子阳阳的出世,孟女士本以为看到希望,从此老张会对自己好一点,但老张依旧故我。三个月后故态重演,对她拳打脚踢。阳阳六七岁时,一次两人又冲突起来,吓得阳阳哇哇大哭,给父亲跪下:“爸爸,你别打妈妈了!”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心如刀割,决心以后决不在儿子面前打架。
心灰意冷的孟女士把孩子当成唯一的依靠,这些年来所有精力都用在儿子身上。阳阳8岁那年,觉得儿子大了,自己不适宜带儿子洗澡,于是把儿子交给丈夫,没想到丈夫竟把儿子领到洗浴中心去。老张来到洗浴中心,要了间带电视的包间,洗完澡自己找了两名衣着暴露的女按摩,到按摩室按摩去了,扔下儿子一个人孤零零地看电视。这次经历对老张来说稀松平常,但对于幼小的阳阳来说,简直就是一场噩梦,即便到现在,阳阳仍对当时自己的不安和忐忑记忆犹新。老张有时不顾阳阳感受,当着阳阳面,与朋友们大谈新结识的女人。
老张与前妻生育的大儿子一直跟随老张生活,如今已30岁,一直没处对象。两年前,老张突然跟孟女士商量,给大儿子介绍对象,是在附近厂里打工的。孟女士认为这是好事,赶紧让其带回家看看。一见面,就觉得不对劲,女孩穿着打扮根本不像从山区里出来打工的女孩儿,穿的拿的都很高档,觉得特别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在哪见过。自从这个女孩住进她家后,奇怪的事接二连三发生。一天晚上十点多,大儿子打来电话:“我爸把我媳妇带进屋去了,他俩正单独呆着。”孟女士问儿子自己在哪儿,他说:“在屋外看电视,爸天天守在这儿。”孟女士这才知道老张经常把儿子撇下,自己与那个女孩独处。
明明是给儿子处对象,作为父亲的老张怎么每天贴身陪伴呢,这让孟女士和大儿子都想不明白。孟女士问老张:“给孩子说媳妇,你总是陪着,人家两个怎么交流?”老张振振有词:“我不陪着又要散了!”老张的说辞让她无法接受。这时她猛地想起过年回老家发生的一件事:儿子拿老张手机玩,发现一张女人照片,她没在意,因为她晓得,老张手机里这类女人照片有许多。儿子又叫她看,她一看日期,春节期间在洗浴中心拍的,而这个女孩正是现在老张介绍给大儿子的这位。她知道这么多年老张外面的女人一直没断过,她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日子,看到老张在洗浴中心拍到别的女人的照片也不足为奇,可现在老张怎么能把这样的女孩介绍给自己亲生儿子呢。在她的坚持下,女孩搬了出去,可没几天,老张也不见了,打电话,不接,有时甚至直接摁掉或关机。女孩走后,老张也隔三差五地玩失踪,最长一次竟消失了三个月。失踪的丈夫究竟去哪儿呢?因为有那个女孩的QQ,孟女士根据女孩晒出的照片,判断是老张带着女孩去他们朋友家玩,说明丈夫失踪的这段日子里,一直和这个女孩呆在一起。她觉得老张这次对待这个女孩与以往不一样,甚至已威胁到自己的婚姻。
对于带小儿子上洗浴中心、给大儿子介绍来路不明的女朋友,自己与女孩不明不白的关系。老张显得很无辜、很无奈:洗浴中心是公共场所,男女老少都有,自己作为父亲,怎么可能当着小儿子面找小姐,也怎么可能给大儿子介绍小姐处对象。对于做按摩保健,自己只是单纯的喜欢,是妻子胡乱猜测。对于自己的婚姻,老张也觉得很委屈,说孟女士得反思反思自己,做到了一个一般化的妻子关心丈夫吗?下雪了,老公在外面,车辆那么多,人回来没回来,有没有危险?打个电话问过吗?只知道这次结了多少钱,那次结了多少钱,这个账户上有多少钱,成天只关心这些。他觉得孟女士未尽到一个妻子的责任,也从未感受过她作为妻子的温柔和体贴。今年三月,孟女士终于下定决心,起诉离婚,但老张坚决不同意,现在他们正处于庭外调解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