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母亲节,祝天下所有的母亲们和即将成为母亲的女性朋友们节日快乐。
前段时间看《心理访谈》2012年0617期《十二岁少年杀人之谜》和0812期《老婆,回来吧》。讲述湖南打工者老肖、两个儿子及现任妻子的故事,几多伤感,几多无奈。
2012年4月13日晚11点湖南衡阳市民刘文东报警,称自己的妻子、9岁的女儿、4岁的儿子被害,12岁的内侄萧萧不知去向。经公安干警一夜的侦办,第二天早上杀人嫌疑人,即刘先生的内侄萧萧终于在当地一个广场找到,他爽快地承认了自己杀害姑姑、弟弟、妹妹的事实。因未满14岁,被当地少管所收容教育三年。
萧萧是位留守少年,母亲在他4岁时与父亲离婚,判给了父亲。父亲长年在广东开大货,只能把他丢给湖南乡下的父母(即萧萧的爷爷、奶奶)照顾,11年秋成绩优异的他进入了衡阳县城最好的初中。
为让萧萧安心学习,老肖把萧萧托付给自己的妹妹即萧萧的姑姑照顾,每两周学校放假他都吃住在姑姑家。姑姑对萧萧学习抓得很紧,在自己家不允许萧萧上网玩游戏,还发动其女儿、儿子监督哥哥。有着太多的“不准”,萧萧感觉自己像呆在监狱里。平时姑姑也经常去学校看望萧萧,但萧萧并不喜欢她的到来,特别是有一次,姑姑来到学校,知道他一次考试成绩不理想,很生气,当众打了他两巴掌,命他下跪,同学们异样的眼光,让他感受到无限的屈辱,丢尽了自己的脸面,从此萧萧对姑姑既怕又恨。
该校是当地最好的学校,当地有钱人家都把孩子送进了这所学校。许多同学吃穿都是名牌,平时父母大包小包带东西给他们吃用,这让萧萧很失落,尤其是他们在自己的妈妈面前开心撒娇时,更刺痛他的心们。不仅在学校,他从小就回避这种场景,因为在他的记忆里,从七岁起就再也没见过妈妈,妈妈爸爸在他七八岁时都各自有了新家。
同学常会拿他来自乡下和不入流的衣着说事,而他自认为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同学们瞧不起他的言行,不断激起他的愤怒,常与这些人产生冲突。出事那天,中午正与一个瞧不起他的男生打了一架,怒气冲冲地回到姑姑家,但姑姑家门却是闭着的。空着肚子,边等边气:姑妈一直没把自己当着家里人,连把钥匙都给自己。等了近四个小时,妹妹才放学回来,接着是弟弟回家。
平时萧萧喜欢玩《洛克王国》和《穿越火线》这两款游戏,他一进门,把书包一扔,趁姑妈没到家,抓紧时间忘情地玩起了《穿越火线》。没玩几分钟,弟弟就说“等妈妈回来,告诉妈妈!”打得兴起的他,一听这话愤怒极了,冲进厨房拿起一把尖刀,使劲刺向弟弟,弟弟一刀毙命。妹妹看见了,吓得直哭,他听到外面有声音,担心妹妹乱叫乱喊惹来别人,对妹妹也下了毒手。没多久,姑妈回来了,杀红眼的他更担心事件败露,姑妈一开门,就扑上去,刺死了姑妈。事后换了套衣服,镇定地离开了现场,在外面游荡了一夜,直到警察找到他。
在教养所,得到帮教民警的积极关注,他也敞开心扉,谈了自己的心声,他一直认为自己假如有个妈妈,就不会这样,他想有个妈妈,因为妈妈是决定他一生的人。
不过直到节目结束,他妈妈也没有出现。
在《心理访谈》演播现场,心理专家格桑看了萧萧的沙盘游戏,认为他与母亲的分离,与爷爷奶奶的分离对他影响很大,而成长中没有了父母的陪伴,让他自己没有了根,丧失了安全感,显得孤独和无助。后来格桑通过心理剧的形式真实再现了当时萧萧的心理状况:平时积压着的愤怒、委屈、孤独、绝望,几种情绪纠结在一起在那一瞬间爆发,同时游戏中的杀戮不偿命的场面又深深刺激着他,在冷漠现实与游戏迷幻的浑沌状态下,最终让他迷失了自己,泯灭了人性。
老肖一直认为儿子懂事好学,而把儿子托付给自己妹妹也希望通过这一方法让萧萧感受到一点母爱,弥补自己没有给予儿子的关怀和爱。没想到适得其反,任性的儿子恩将仇报,伤害了妹妹一家。但更大的恐惧和担心又笼罩在老肖的脑海中,原来老肖后来又组成新的家庭,并育有一子。一年前,妻子小吴因无法忍受老肖一家人的指责和怀疑,离家出走,丢下年仅四岁的儿子翔翔。为了自己的工作和生存,老肖又把翔翔送到乡下父母处。而一年来,小吴没看翔翔一次。
通过多方打探,老肖终于找到了小吴,但小吴坚决不愿再与老肖一起生活。在《心理访谈》栏目组的帮助下,他们来到了《心理访谈》节目现场。
通过家访我们了解到老肖和小吴的婚姻状况:老吴一家一直不接纳她,对她挑三说四,以他们自己的看法要求小吴。小吴一点自主权和尊严都没有,同时老肖在醉酒时常出言不逊,小吴的心伤透了。对婚姻产生绝望和恐惧,在无法处理和面对的状况下,最后选择离家出走。其实她很爱自己的儿子,但由于自己生活的不稳定,没有信心养活自己和儿子,选择了逃避,逃离了老肖。
在咨询现场,老肖一直强调为了儿子她一定要牺牲自己。为表示歉意,现场他手捧鲜花向小吴道歉,但态度生硬,小吴不接受他的道歉,他却把鲜花硬塞到小吴怀中。连一旁的格桑都看不下去,制止了他进一步的行为。再次感受到委屈的小吴,哭离了现场。
格桑看到老肖对自己和他人的强迫,身体里似乎承载着太多的压力。所以在小吴离开现场的那段时间里,给他做了处理,在催眠状态下,格桑让他接受自己的过去并与过去告别,不要把过去的一些负性情绪和表达方式带到未来的生活中。经过帮帮团的开导,小吴重新回到咨询现场,格桑为了让她更好地接纳老肖,也给她做了情绪处理,在痛快的哭泣声中,她终于释放了压抑在自己内心多年来的委屈。
老肖再一次向小吴表示歉意,这一次比上一次态度好多了,虽然小吴同样表示拒绝,但老肖礼貌地把鲜花放在小吴一边。为了让他们更好地接受彼此,格桑请他们每人各写三句赠言给对方,同时写一句给儿子。写好后格桑提议他俩互换赠言,小吴很快就读出了老吴的心声——对小吴回归的期盼和儿子的爱。当格桑请老肖读出小吴的赠言时,意外出现了:老肖竟把小吴写着赠言的纸揉成一团扔得老远,小吴再一次痛心地离开现场。格桑提醒老肖,不要因为小吴表达的不是他自己想要的,就不接受,表现出对小吴的不尊重。小吴的回归要从尊重小吴开始,后来老肖拣起丢弃在地的赠言。读出了小吴的想法。
在现场他们的关系没有弥合,但我们相信他们对儿子的爱不会因为他们自己的分离而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