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前,好友打来电话,关注我的心理咨询工作,顺便提到同性恋的矫正与治疗。我说,关于同性恋的心理咨询现在国内是有开展的,但主要是因同性恋者身份引起的个人面对家人和社会压力所形成的心理问题,大多不涉及改变其性取向。同性恋已不属于精神疾病,既然不是病,为什么还要进行矫正和治疗?!
对同性恋第一次关注是10年夏,那时我已在六中(明达中学)操场晨跑。每天人来人往,大多没留下印象,但对两个男的印象深刻:一瘦一壮,一高一矮,同乘一辆电瓶车,相拥而来,一起在外道慢跑,自顾自低语着。这些都不算什么,主要是他们你一口我一口喝同一瓶水,啃同一只梨。大家议论纷纷,认为他们可能是同性恋。之前我对同性恋认知几乎是空白,没有具体化的印象。对这些人的议论将信将疑,特地到图书馆借了一本关于同性恋的书,对同性恋才有了初步的了解。后来看了本关于人体血液方面的书,作者是美国的一名同性恋者,因为其男友曾因不洁同性恋亲密行为得了艾滋病和丙肝才专注血液的科普写作。书中还大略写了他是怎样成为一名同性恋者和同性恋者的生活。
同性恋伴随着人类的出现就客观存在着,是一种很正常的现象。在欧洲,古希腊同性恋很普遍,现代人常用来比喻单纯高尚的精神恋爱的“柏拉图式爱情”的原义就是指同性(主指男性)间纯洁的情感。罗马帝国初期,同性恋也大量存在,一代天骄凯撒就是一位双性恋者,被喻为“所有男人的女人,所有女人的男人”。只是到了中世纪才认为同性恋是有罪的,且是重罪,进行了无情镇压,这种恐怖一直延续到大革命时期。前年看福柯的《古典时代的疯狂史》,就有关于对同性恋以精神病进行迫害的史实。在西方,同性恋去罪化和去精神病化只是最近几十年的事。
随着同性恋人权运动的不断兴起和努力,现在已有许多国家已允许同性恋伴侣“结婚”或“结合”,逐步走向了同性婚姻合法化的道路。但毕竟同性恋有悖于绝大多数人的性取向(异性恋),即使在美国要承认自己的同性恋性取向(出柜)也需要巨大的勇气,所以才出现上周苹果的CEO库克高调宣布“出柜”,成为各大网站头条的现象。这也从另一方面说明美国人对同性恋者的态度--认同但不喜欢。
中国对同性恋历来很包容,出现过许多关于同性恋的感人故事,尤以“余桃”、“龙阳”和“断袖”最为有名。而关于同性恋体栽的文学作品,更是汗牛充栋。即使《红楼梦》这样的经典,也多处晦涩地描述了同性恋,这说明了在清中期,上层社会并不排拆同性恋及同性亲密行为(主指男性)。
中国历代并没有明确的对同性恋及同性亲密行为有罪化的法律,也就无从谈起去罪化了(1997年,刑法剃除了“流氓罪”刑罚,许多同性恋组织硬是认为是同性恋去罪化的重大事件,有点牵强)。2001年《中国精神障碍诊断分类标准(CCMD-3)》的规定,一个人,如果只有同性性取向,而没有其他精神疾病症状的话,就不能认定为精神疾病,这是国内对同性恋“去病化”最直接的表述了。
至于正常人群中究竟有多少比例的同性恋性取向的人,各种口径不一的统计调查数据让人眼花缭乱,从0.4%到10%,而有的调查得出的同性亲密行为的比例高达37%,但一般认为真正的、终身性的同性恋人群占比是0.4%--1%之间,也就是说,我国大约有500—1500万终身同性恋人群,这类人终身无法与异性形成亲密行为。
为什么调查会有这么大的偏差呢?这里存在着一类人:有的曾有过同性亲密行为,有的是双性恋者,有的是境遇性同性恋者,他们会把自己归纳为同性恋者。我们心理咨询师主要的服务对象就是这一类人群:性取向模糊或想成为单一性取向的人。
至于心理治疗方法,大致有认知领悟、异性脱敏、厌恶疗法、渐隐法、暴露冲击法。记得当时我看的书中还记述有电击疗法、激素疗法等。在当前同性恋“去病化”的大背景下,这些疗法肯定会摒弃的,也违背心理咨询和心理治疗的职业操守。
附:
苹果CEO蒂姆·库克(Tim Cook)11月30日首次公开承认自己是同性恋。下面是库克在美国《商业周刊》上发表的文章,袒露自己的肺腑之言。
同时在此向所有的同性恋者说,你是同性恋者,这不是你的错,这是上帝的恩宠,让你过着与我们凡夫俗子不一样的生活,愿你们每一个人都做生活中的强者!
文章内容如下
在我整个职业生涯中,我一直努力保护最基本的隐私。我来自草根阶层,我不想引起人们的注意。苹果已经是世界上最受关注的公司之一,我喜欢关注我们的产品,以及与我们的客户一起实现的难以置信的成就。
同时,我深信马丁·路德·金的话,他说过:“生命中最永恒也是最急迫的问题是‘你为他人做了什么’?”我常常这样问自己,我最后意识到,我对个人隐私的要求阻止了我做一些更重要的事情。这促使我今天讲这些话。
多年来,我一直向很多人开诚布公地谈论我的性取向,在苹果很多同事知道我是同性恋,但这并没有导致他们对我另眼相看。当然,我有幸在热爱创新和创造力的公司工作,这个公司知道只有接纳所有人才能繁荣,不是所有人都能这么幸运。
虽然我从未否认自己的性取向,但也未公开承认,直到现在。因此请允许我澄清下:我自豪我是同性恋,我认为这是上帝给我的最好礼物之一。成为同性恋让我更深入理解了,这对少数族裔意味着什么,了解其他少数族裔每天应对的挑战。这使我更能感同身受,给我带来更丰富的生活。
有时这种生活很艰难和不舒服,但给了我坚持自己道路、摆脱逆境和不再偏执的信心。同时,当我成为苹果CEO后,这也路吧。此文权当我搬起的砖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