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理访谈》2012年0225、0317观感
1984年,单身俊俏的27岁北京姑娘付雪芳在一家工厂上班,同事秦树庆对她发起了疯狂的追求,当时车间主任并不看好他们,提醒她秦树庆好赌。但执着于爱情的付雪芳没听家人、同事和领导的善意劝阻,相信秦树庆的誓言和自己爱的力量,勇敢地与他结婚了。
婚后很快有了可爱的儿子,随着平淡生活的继续,秦树庆又赌了。他自己不以为然,认为不过是朋友间的小来小去,没什么,但付雪芳却无法忍受,经常数落。他很不舒服,把无名之火撒到儿子身上,一次才两岁多的儿子建平玩铅笔不小心扎着他,他悖然大怒,死劲打儿子。看着儿子胳膊上五道肿起来的血指印,付雪芳真后悔当初自己瞎了眼找了这样不负责任的男人。
这只是他们不和谐婚姻的开始,从此秦树庆毫无顾虑地赌了。那些年因为他赌付雪芳身心疲惫,但更让她费心的是他常在外滋事。01年夏天,由于赌债纠纷被人打了,居然赖到才17岁的儿子身上,从此儿子也鄙夷他。那一年还被派出所请进去一次,起因是与一个单身女人走得太近,那个女人当时正装修房子,他鞍前马后地忙碌着献殷勤。付雪芳顿生狐疑,为自证清白,他酒后打砸人家的装修。派出所要求交纳一万五的保释金和赔偿款,生性好强的付雪芳,忍受着屈辱、愤怒和委屈,拿出家中仅有的四千块钱,又四处筹钱终于把他捞出来,出来后他还是我行我素,再一次被人捅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岁月让当年帅气的小秦变成了老秦,付雪芳也成了付大姐。然而老秦并没有因为时间的流逝有所改变,回归家庭,而是逃离了家庭。
08年冬的一个晚上,九点左右,老秦一进门,付大姐叫住他,请他顺手把垃圾拿到楼下扔了,老秦不乐意,说大冬天,外面冷飕飕的,明早再扔吧。付大姐唠叨了几句,老秦随即就骂上了,从此他尽量呆在外面,自称外头忙,不回家。
10年的一天,零晨两点,老秦手机响了,付大姐刚接,就传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抱怨老秦为什么不接她电话,付大姐问老秦,老秦一番抵赖,只推说是客户。这件事才过去两个月,付大姐又看到老秦手机里和一个女人的爱昧聊天短信,甚至那个女人来例假告诉他,不久老秦衣服也不明不白地撕了。这些让付大姐气不打一处来,老秦同样是死不承认。
愤怒委屈的付大姐身体越来越差,血压忽高忽低,常因过度愤怒造成脑供血不足而昏倒,儿子建平既担心又揪心。建平同样忍受不了妈妈无休无止对爸爸的抱怨,一人租住在外。孤苦伶仃的付大姐每周只能见儿子一次,然而一见面,又条件反射地数落起老秦,说着说着就昏倒了,建平只得一番手忙脚乱。看望变成了急救,可想而知小秦的沮丧。
看着这样的一个家,看着这种状态的妈妈,小秦提出希望父母离婚。万般无奈之下,付大姐求助了《心理访谈》。11年12月17日,是小秦的生日,付大姐约来了记者,小秦回来了,娘儿俩说着说着,付大姐又开始重复着老秦的不是,小秦不断提醒妈妈是自己的生日,但她仍叨唠着,小秦说了几句不中听的话,她又昏过去了。
为了上节目,一周后小秦约老秦在家附近的一个小饭馆谈谈,但没说几句,两人竟剑拔弩张,吵了起来,恰似一对仇家。
12年1月8日,这个快土崩瓦解的家终于聚到了《心理访谈》录制现场,一开始,付大姐就数落起老秦的种种“罪状”,老秦坦然地进行“无罪辩护”。在众人面前的抵赖,让付大姐更愤怒了,慢慢地上气不接下气,昏过去了。在一旁的小秦看着妈妈的悲愤又着急又无助,托着妈妈,掐着人中,呆坐在一旁的老秦也识趣地按摩付大姐的双腿。
在这慌乱之中,心理专家杨凤池淡定地坐着,静观这一切。待大家平静下来,他提醒嘉宾和主持人看看老秦一家的状态:付女士有点激动,小秦像丈夫一样不放心地从座位上起来,嘘寒问暖,而老秦像个与妈抠气的儿子在一旁不闻不问,付女士身体不舒服了,小秦搂着让妈妈侧躺着舒服些,而老秦只应付着揉揉腿。这正是付女士家的家庭雕塑,父子错位:本应丈夫扶着妻子,儿子帮助父亲照顾妈妈。在杨凤池的提醒下,他们互换了位置,但老秦托着付女士的姿势很生硬,好像托着个炸药包。
身心疲惫的付女士觉得无法坚持录下去,到她妹妹家休息了一会,执意返回咨询现场。杨凤池请老秦向付女士真诚道歉,但付女士一时不能接受,杨凤池中止了。
为了让付女士理解他们家庭成员间的关系,杨凤池请在场嘉宾分别扮演他们一家三口,做家庭排列。他们三人把自己理解的家庭位置摆出来:付女士与儿子面对面,贴得很近,老秦却远远的一个人。三个嘉宾谈了自己在各自位置上的感受:母子觉得不自在,父亲觉得不被家人接纳。杨凤池请他们自己站在相应的位置上体验,老秦远远地站着,杨凤池请他靠近付女士,老秦走近了,付女士下意识地避了一下,杨凤池请她说出此时此刻的感受,她脱口而出“恶心!”看到付女士情绪不对劲,杨凤池请她到其他房间休息一下。
杨凤池认为:这么多年来,老秦一直没履行父亲和丈夫的责任,远离家庭。付女士与儿子相依为命,不但要承担一个母亲的角色和责任,还得承担部分父亲的角色,让儿子感受一个完整的家,而正是这种长期附加的不应有的责任,让她愤怒委屈。儿子也承担着部分丈夫的角色,安慰伤心的母亲。付女士愤怒为什么丈夫不回家,老秦愤怒为什么我永远是家里的罪人,儿子愤怒为什么有这样一个让自己屈辱的父亲。这些都是负能量,在家庭内流动,但这种流动是恶性的,使整个家庭充溢着戾气。
为了修复这个家,杨凤池决定先调解父子关系。希望小秦多回家看看母亲,指出付女士平时对老秦的恨是一种爱的表现,老秦要真诚回应。请他们父子俩真心告白,小秦请父亲多包容自己过去,恳望他的原谅。老秦默默地注视着儿子良久,坚定地走向前,紧紧抱住儿子,轻声说“对不起”,儿子也紧紧的搂住父亲,两个男子汉和解了。
一旁的付女士激动得热泪盈框,这时贴心的主持人端出一盘蛋糕,说给小秦过生日,付女士捧着蛋糕,已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一味地说“谢谢”。懂事的小秦把爸妈紧紧地拥在一起,哽咽着的付女士重复着“我早盼着这一天了。”
现场所有人都悄悄散开,轻轻鼓着掌,默默注视着这一家人,他们正甜蜜地体味着久违的亲情。
伴随着“这些年过得不好不坏/只是好像少了一个人存/而我渐渐明白/你仍然是我不变的关怀/有多少爱可以重来/有多少人愿意等待/当懂得珍惜以后归来/却不知那份爱/会不会还在”歌声,一家人终于折除了多年横亘在他们心中的各种隔膜,敞开心扉,相互接纳,成了幸福的一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