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3年6月《心理访谈》“危险婚姻”系列中的《墙上的秘密》和《婚姻里的局外人》是一个案例,讲叙着于女士、黄先生和他们女儿的那些事儿
于女士女儿12岁,上小学高年级,学习让她操碎了心。为了女儿的学习,她不知打了女儿多少次,开始用手打,但打着打着效果没了,就用棍棒打,甚至把棍棒打得变形,但还是不听话,气得她有时候会把女儿赶出家门。最近一段时间,打骂后女儿会在墙上涂鸦,写些污言秽语诅咒她和她先生,表达着自己的叛逆和愤怒。在自己无法管教的情况下,求助于《心理访谈》。
咨询现场,播放了于女士与女儿的一段家庭生活小片。首先她向记者数落着女儿的种种不是,这时正好接到了老师打来的电话,说女儿作业没及时完成,得到学校一趟。这完全激怒了她,开始督促女儿学习,不断叨唠着到、争吵着,两人互不相让,最后她甚至请记者帮她评理。
嘉宾实在看不惯了,一是对女儿行为的不理解,二是觉得于女士的教育方式值得商榷。
咨询之前,主持人请她在一个题板上写上她对女儿的要求和她对女儿行为的不满,她足足写了满满一题板。为了让女儿体验到妈妈给她的压力,心理专家格桑请于女士在主持人每读一条对女儿的要求时,就在女儿身上贴一张写有“我要你……”的字条,相应的如果女儿没有做到就在身上贴一张打有“叉”的纸条,主持人读着,她不停地贴着,表情轻松,微笑着。很快女儿身上沾满了纸条,既滑稽又可怜。这时格桑分别问女儿、于女士和黄先生,请他们说出自己的感觉,女儿说“难受”,奇怪的是黄先生和于女士竟说不出自己的感受,只是觉得女儿身上的压力似乎有点大。尤其是黄先生,像个局外人,没事人一样。主持人、格桑、嘉宾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在这个家庭里,对女儿的教育父亲好像缺位了。
接着现场请了一位黑衣人把女儿身上的那些要求和不满取下来贴在于女士身上,谁知刚刚给女儿沾贴时还是微笑着的于女士,没贴几张泪水就哗哗流下来。但格桑要求继续贴,并请女儿和先生也帮着贴,直至全部贴上。格桑在她身上又贴着很多“忍”字。格桑轻轻地走到她身边,问她小时候到底发生了什么?她说自己从小生活在农村,父亲很疼她,但4岁时却丢下她,在记忆里只记得父亲曾给她炒的蛋炒饭,格桑把她对父亲的炒饭的回忆叫“爸爸的味道”。父亲的离去让她很自卑,母亲是她二十几岁时去世的,她对母亲的印象就是“隐忍”。格桑引导她此时此刻最想与父母说什么,经过几轮下来,才领悟到“要好好生活,照顾好自己,让女儿走自己想要走的路”。
格桑认为,于女士全职太太只是一个家庭角色,不是社会角色,使她长期个体角色单一,听命于家庭收入的创造者,同时自定责任,管好女儿的学习。人一旦有了自己的角色定位,就会给自己戴上面具;面具戴久了,形成标鉴;对自我标鉴的长期认同,形成习惯。潜意识里父亲“蛋炒饭的味道”给了她生活的标鉴,母亲的隐忍是她现在对丈夫唯唯诺诺习惯的心理来源。她的固执和抱怨的模式,正手把手地克隆和传递给自己的女儿。
黄先生长于女士7岁,是上海一家合资企业的工程师,月收入两万左右。自2001年与黄先生结婚后,于女士就做了全职太太,照顾黄先生的起居、女儿和丈夫带来的儿子。于女士是先生的第三任妻子,儿子是第一任妻子生的,平时黄先生对于女士严厉,经常呵斥,甚至发生过冲突。记者家访时,他正好在家,精心收拾着准备出门,要太太找出他出门跳舞的衬衫。并抱怨着于女士的种种不是:做事粗心,衣服洗得皱巴巴、锅碗不及时洗、东西不知爱惜。同时又津津乐道地谈起自己精致的生活:养花护花、出去跳舞。
黄先生与于女士结婚姻13年来,居然没有一张合影,结婚证上照片是两人的独影简单地沾在一起,而他却保存着他与第二任妻子的婚照。格桑请他给不在场的曾经的家庭成员做一次排列,他把第二任妻子和儿子分列在自己两侧而第一任妻子和母亲则在离他较远离他的地方。看得出来他的心理家庭是他、第二任妻子和儿子的共同组成的画卷,把第一任妻子忽略。
格桑请他将女儿和于女士也放到这个家庭排列中,他坚定地把她们置于自己的身前,显示出自己的关爱和担当。最后在现场所有人的祝福和关注下,女儿和于女士依在黄先生宽厚的臂膀上,幸福地拍了一张合影,这一张合影于女士已等了12年军,这个家等了12年。
佩服《心理访谈》的栏目组的细致、格桑的敏锐,层层剥离,终于解开了这一家人长期以来背负的心理十字架,把身上所有的不快乐、困惑卸掉;佩服黄先生、于女士敢于直面自身的问题,学会校正;佩服女儿的坚强,固守着自己的底线,发泄着自己的愤怒,使自己受到的伤害降到最低,同时也棒喝着父母,让他们警醒。
在咨询现场,一家三口内心都得到了成长,整个现场充满了爱意,愿他们能把爱带回家。
孩子成长中出现的问题,许多是家庭环境有关:不切实际的期望、爱的分裂(很多家长对子女学业严苛,物欲放纵,在这一紧一松之间,孩子就会困惑,哪一种是真正的爱)、家庭的不和谐……归根结底就是爱的阻塞,人体血液流动出现了阻塞,会出现病变,甚至危及生命,同样家庭中爱的流动出现了阻塞也会危害家庭的安全,甚至出现解体。
躯体出现问题是病,家庭出现状况也是病,都需要医治。家庭治疗是系统工程,不仅求助者或自认为需要救治的家庭成员需要医治,其他成员也要参与,只有家庭成员中的每一个人认识自己、积极参与,才能改正或改进,家才温暧,爱才能回归。